从猫鬼到猫奴：中国撸猫极简史

宣德四年（1429），“爱猫东谈主士”朱瞻基将一幅画赐给内阁大臣杨士奇。

在敬爱图画的君主中，宣德皇帝朱瞻基独树一帜。他是一个绘图全才，山水、东谈主物、花鸟无一不精。尤其费劲的是，这一爱好并不影响他的主业——其在位技巧，朝政明朗，国力刚烈，史称“仁宣之治”。

朱瞻基赐给杨士奇的画作，名叫《壶中高贵图》。画中，一只三色猫仰望着铜壶花器中的牡丹花，寓意龟龄、高贵。朱瞻基很可能是随心作画，但杨士奇不行不“体会”皇帝的深意。

在画面的留白处，杨士奇写了一篇长长的后记，先是称赞宣宗的清平宇宙，说宣宗励精图治之余醉心艺术，“法贞不雅（唐太宗）之励精，鉴宣和（宋徽宗）之招引”，继而写谈：“君臣一德，凹凸相孚，朝无相鼠之刺，野无硕鼠之呼，则斯猫也。”

相鼠、硕鼠出自《诗经》，用来比方筹画的吸血虫。杨士奇的风趣是，我们大明朝在皇帝这只猫的监督下，莫得一只窃食庄稼的老鼠。

明朝的皇帝们未必有当猫的自发，但他们大都是猫奴。嘉靖皇帝朱厚熜一样爱猫，他养过一只微青色的小猫，名叫“霜眉”，尽头黏东谈主，皇帝要去哪，它都能先见随从，晚上睡眠也坐卧不离。自后，这只猫死了，嘉靖把它葬于万岁山，立碑曰“虬龙冢”。有个叫袁炜的东谈主写青词哀痛霜眉，其中有一句“化狮作龙”深得圣心，就此受到重用。

如今，我们生涯在一个日眉月异的宇宙里，内心的孤独却看不见底，可人的喵星东谈主成为好多东谈主心中的“家东谈主”和“伴侣”。那么，在古代，猫又是若何降服中国东谈主的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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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宣宗：《壶中高贵图》。图源：聚积

01

一驱动，猫之是以被驯养，是因为治鼠有功。

战国期间，《韩非子》说：“使鸡司晨，令狸执鼠，皆用其能。”《吕氏春秋》记录：“狸处堂而众鼠散。”狸本是野猫、山猫，但这里的表述似乎走漏那时还是有东谈主驯养狸以捕杀老鼠了。

古东谈主有一种祈求农事奏凯的祭祀典礼——八蜡。八蜡，指的是八种与农业联系的神祗，其中就有猫：“古之正人，使之必报之。迎猫，为其食田鼠也。”东谈主们举办迎猫的祭典，祈求隐藏鼠患。

大历十三年（778），陇右节度使朱泚的下属家中猫鼠同乳，融合共处，朱泚将这只猫作为吉利上献。百官称贺，惟一中书舍东谈主崔祐甫漠视反对意见，他说：“天生万物，有其人道，猫捉老鼠乃其责任。而这只猫受东谈主养育，却不坚守职责，与一些备位凑数的仕宦有何区别？”

崔祐甫显着是在包藏奸心，但由此可看出唐东谈主对猫的认识：能捉老鼠，等于好猫；不捉老鼠，看似怜惜，其实不对天谈。

柳宗元也写过一个故事。永州某氏因为我方是鼠年出身，不养猫，还阻滞下东谈主捕鼠，导致家中老鼠残暴，连食品都是老鼠吃剩下的。数年之后，某氏搬家，却苦了屋子的下一任主东谈主。那东谈主借来五六只猫，关上大门，用水灌满老鼠穴，还雇东谈主捕杀。死的老鼠堆成了山，丢在偏僻之处，数月之后臭味才散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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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宋】佚名：《高贵花狸图》。图源：聚积

对于文东谈主来说，猫还有另一个自制。老鼠不单啃食庄稼，还心爱啃食书本。陆游就曾屡次遇过这么的糟隐痛，他藏书丰富，文案、书架、床上都是书，关联词，他总能发现书上有老鼠啃食的陈迹。在他看来，这堪比秦代焚书。自后，他求得一猫，终于隐藏了鼠患。为此，他成心写了一首《鼠屡败吾书偶得狸奴捕杀无虚日群鼠几空为赋》，诗中说谈：“贾勇遂能空鼠穴，策勋岂止履胡肠。鱼飱虽薄真无愧，不向花间捕蝶忙。”只是付出几条小鱼干，就保护了书房。何等尽责的好猫。

有极重的好猫，也有疏于背负的懒猫。苏轼写过一首《猫犬》：“养猫以捕鼠，不不错无鼠而养不捕之猫；蓄犬以防奸，不不错无奸而蓄不吠之犬。余谓不捕犹可也，不捕鼠而捕鸡则甚矣；不吠犹可也，不吠盗而吠主则甚矣。疾视正东谈主，必欲尽击去之，非捕鸡乎；委心权要，使皇帝并立，非吠主乎？”不捉老鼠的猫，不吠小偷的狗，就像备位凑数的官僚，都是家国之害。更有甚者，有的猫不仅不捉老鼠，还捕杀院中的小鸡，险些是害中之害。通篇在讲猫犬，却暗讽朝廷官僚。

陆游曾经写过一首《嘲畜猫》：“甚矣翻盆暴，嗟君睡得成！但想鱼餍足，不顾鼠纵横。”卤莽为：你这只懒猫，吃饭的时候狼吞虎咽，吃饱了就无论老鼠残暴。

天然，这首痛骂懒猫的诗一样是有隐喻的。陆游活在一个“犹是华夏无事时”的期间，却老是心胸热血，想要北上抗金。关联词，回顾望去，同道寥寥，光棍一东谈主无力封锁家国的腐烂。在这么孤独的生涯中，他对猫的热诚亦是复杂的，一方面要借猫骂那时的官场，另一方面则把猫当成了心中的慰藉。

尽人皆知，陆游是一个猫奴，写过太多太多对于“狸奴”的诗词。他最闻明的一首诗当属《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·其二》，“铁马冰河入梦来”一句谈出了内心无穷的颓唐。其实这是组诗的第二首，第一首是这么写的：“风卷江湖雨暗村，四山声作海涛翻。溪柴火软蛮毡暖，我与狸奴不外出。”风雨大作，惟一狸奴陪在身边，不离不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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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宋】李迪：《狸奴戏蜻蜓图》。图源：聚积

宋朝时，皇帝和官僚大都爱养猫，这些猫整日目不识丁，也不捕鼠。陆游在《老学庵札记》里记录了一个故事，秦桧孙女封崇国夫东谈主，养了一只狮猫。一日，这只猫倏得跑丢，为了找猫，秦府确切动用官军全城搜索，还立下了时限。时限到了，猫还莫得找到，临安府急得把秦府周围东谈主家全给握了，而况要毁谤搜猫的官兵。官兵十分惊愕，四处张贴猫图，只须是狮猫，十足握来。临了，临安府尹听了亲近的劝谏，才住手行动。为了一只猫如斯发兵动众，可见那时俗例。

这些或极重、或懒惰、或慰藉东谈主心、或彰显显赫的猫，还是特出了一个朝代的日常，而化作不雅察这个朝代的一面镜子。

02

猫还有另外一个形象：不仁之兽。

《埤雅》中说谈：“旧传猫旦暮目睛皆圆，及午即从敛如线，其鼻端当冷，唯夏至一日煖，盖猫阴类也，故其应阴气如斯。”猫的瞳孔在光照下的变化以及鼻子的温度，给东谈主一种阴霾的嗅觉，因此，猫天然就与诡异乖癖的形象筹谋在了一谈。

《太平广记》记录，建康有个卖醋东谈主，养了一只猫。猫身后，卖醋东谈主十分悲伤，坐在猫身侧数日，直到猫的尸体都发臭了。卖醋东谈主不得已将其扔入湖中，没意想，猫一战争水，就活了过来。卖醋东谈主赶快跳下水去救猫，效果我方溺死了，猫则安全登陆。自后，仕宦将这只猫作为证物握回，关了起来，前往衙门述说案情。转头之后发现，猫还是咬开绳子逃脱了。

在这则故事里，猫极度高冷以致于残暴冷凌弃，主东谈主如斯心疼它，却涓滴看不见它有恋主之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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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影《妖猫传》里的黑猫。图源：影视剧照

还联系于“猫鬼”的别传。成书于隋代的《诸病源候论》记录：“猫鬼者，云是老狸野物之精，变为鬼蜮，而依附于东谈主。东谈主畜事之，犹如事蛊，以蹂躏东谈主。其病状，亲信刺痛。食东谈主腑脏，吐血利血而死。”古东谈主认为，有一种狠毒的法术：将老猫杀掉，获取猫鬼，再于逐日子时祭祀，就能致东谈主死命，杀东谈主后便能将死者财帛鬈曲过来。

隋朝发生过独孤陀猫鬼事件。独孤陀是西魏八柱国之一独孤信的第六子，是隋朝独孤皇后同父异母的弟弟。他的夫人是隋朝大臣杨素同父异母的妹妹。如斯关系网，可见其地位之尊贵。

开皇十八年（598），独孤皇后和杨素的夫人同期病倒，医生会诊后认为是猫鬼病。隋文帝认为独孤陀与两东谈主皆联系系，因此最为可疑，于是背地里试探他，但独孤陀给以否定。隋文帝不信服，将其贬为迁州刺史。独孤陀心中有怨气，话语不敬，隋文帝派东谈主访问，居然查出了问题。

独孤陀家有一个奴婢徐阿尼，她正本随从独孤陀的母亲，常行猫鬼之事。独孤陀曾经回家找夫人提取好意思酒，夫人说没钱买酒，于是独孤陀对徐阿尼说：“可让猫鬼去杨素家为我取钱。”开皇十一年（591），独孤陀又曾让徐阿尼使猫鬼去皇后住所。

厚爱审理此案的大理丞杨远让徐阿尼调回猫鬼，徐阿尼便在子夜时刻，舍弃香粥一盆，用勺子叩击招呼：“猫鬼快转头，不要在皇宫中耽误了。”只见徐阿尼神志发青，形体似乎被某物所牵拽，应该是被猫鬼附身了。

隋文帝与大臣商议若何经管，有东谈主认为杀掉养猫鬼者就能撤废吊唁，主见赐死独孤陀。独孤陀弟弟、独孤皇后接踵为其求情，他才受命一死，被贬为子民。

此案之前，民间就还是有东谈主告官，说其母被猫鬼所杀，那时隋文帝并未信服。此案之后，隋文帝下令将行猫鬼事者处以死刑，还成心为其立法。关联词，猫鬼之灵依然飘飖在隋朝社会之上。伟业年间，又有猫鬼案，民间互相起诉，牵涉被杀者多达千余家。

天然，此案背后有诸多疑窦，似乎并不是一个迷信事件。独孤陀既然是求财，为何不针对一般的高贵东谈主家？既然能用猫鬼蓄财，为何还会穷得买不起酒？是不是隋文帝想要打压独寡人的势力，而借用了猫鬼这一令东谈主无可驳斥的巫术呢？

到了唐朝，东谈主们依然怕惧猫鬼。《唐律疏议》继承了隋朝国法中蓄养猫鬼的禁令，但凡蓄养猫鬼的东谈主都会被处以绞刑，此外，蓄猫鬼者的家东谈主即便不知情，也会被处以流刑三沉。

唐高宗时，萧淑妃在与武则天的政事斗争中落败，被囚禁，痛骂谈：“愿阿武为老鼠，吾作猫儿，生生扼其喉！”武后愤怒，从此宫中阻滞养猫。之后，武则天频繁梦见王皇后、萧淑妃二东谈主散发沥血的样貌，只可请来巫师作法以求快慰。她会系念这个吊唁，很可能亦然因为隋朝的猫鬼事件。

隋唐事后，猫鬼的说法跟着期间的发展徐徐生长阵容，东谈主们对猫的懦弱心理也徐徐淡化了。

03

养猫的俗例自宋代驱动快乐，不外往上追念，猫在唐朝就还是成为东谈主们家中的宠物。

第一个在汗青中留名的猫奴名叫张博。他是唐德宗时期的庐州刺史，爱养猫，各式花色的都有。最名贵的七只，他鉴别取名为东守、白凤、紫英、袪愤、锦带、云团、万贯。每次回家，都会特殊十只猫出来蜂涌着他，穿梭在丝织的帷幕之间，一谈嬉戏。东谈主们认为这种行动太过魔怔，怀疑张博是猫精所变。

到了宋代，买卖茂盛，城市林立，市民文化兴起。东谈主们渴求物资和精神的享受，养猫的需求激增。清代成书的《猫苑》列举了养猫的四个优点：保护家中衣物和书本；只须喂鱼，就能抚养；冬天不错暖足；调教好了不会偷吃。在一个相对肥沃的社会，有猫相伴，不失为东谈主间乐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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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徽宗：《耄耋图》。猫谐音耄，蝶谐音耋。图源：聚积

在杭州，商贾王人聚，店肆密集，同类的店铺时常连合在一谈，如果子行、肉行、鱼行等。与猫相关的买卖相称多，有卖普通猫的，卖名种猫的，卖猫粮（小鱼）的，卖猫窝的，与当代的宠物店几无离别。

有买卖，就会有黑心商家。临安衖堂有别称叫孙三的东谈主，以卖肉为生，常对夫人说：“别让外东谈主看见咱家的猫，临安莫得这个品种，一朝被东谈主发现，必被东谈主偷去。”孙三天天这么说，邻居们途经都听见了，有一个东谈主说：“估量只是虎斑，昔日帮手，咫尺还是不荒芜了。”一日，此东谈主倏得冲进孙三家中，抱得猫儿就往外赶，世东谈主看见猫的毛色，十足大吃一惊。

正本，此猫全身红色，十分奇异。

孙三回家之后，将夫人打了一顿，关联词谰言还是传到了皇宫。有别称大太监派东谈主来买，孙三拒却谈：“我爱此猫如同我方的性命一般，岂肯割舍？”无奈对方出价太高，确切达到三十万钱，孙三只好忍痛割爱。

但是，此猫带且归之后，神采渐淡，半个月经后，酿成白猫。大太监赶快派东谈主去找孙三，孙三早已远抬高飞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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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清】任伯年：《芭蕉狸猫图》。图源：聚积

养猫之风盛行之后，也生息出诸多养猫的要领。

第一步是相猫，等于若何挑一只好猫。顺次一，拿起猫悬空，作为与猫尾巴进取缩者为优。顺次二，把猫扔向墙壁，猫的四爪充足尖锐，偶然牢牢收拢墙壁的为优；再看猫的肉垫是否肥厚富余弹性，要是，行走便不会发出声息，利于捉老鼠。顺次三，掰开猫嘴巴，看上颚是否多棱，还有一个口诀：“三坎捉（鼠）一季，五坎捉二季，七坎捉三季，九坎捉四季。”天然，也有从外型上作沟通的，一般而言，身要短，尾巴要粗长，鼻子要顺利，腰要圆，耳要小，视力要清楚。从毛色上看，纯黄、纯白、纯黑的最佳；花色的以黑云盖雪为上，玳瑁斑（黑、黄、白三色搀杂）次之。

第二步，找个良时吉日聘猫。要想得到一只猫，最佳的口头是用猫鱼、盐等聘礼，向猫的主东谈主换。这平时指九故十亲之间的送猫行动。黄庭坚就写过一首《乞猫》：“秋来鼠辈欺猫死，窥瓮翻盆搅夜眠。闻谈狸奴将数子，买鱼穿柳聘衔蝉。”友东谈主家的猫快生小猫了，赶快准备好小鱼干去讨一只转头。此外，他还写了一首《谢周文之送猫儿》：“养得狸奴立军功，将军细柳有家风。一箪未厌鱼餐薄，四壁应时鼠穴空。”感谢一又友的猫儿，屡立军功，刀下一火鼠巨额。

第三步，将猫纳入家中。一般而言，古东谈主将猫放入桶内，还有一支筷子，算好吉位，取猫出来祭拜一番，然后把筷子插于土堆之上，这么猫就不会在家乱尿。这种行动颇为离谱，本体上可能是帮猫得方丈中的环境。猫到家之后，有的主东谈主还会与猫缔结协议，主东谈主要提供猫食和空间，猫平时要奋勉责任，不得偷窃家中其它牲畜和食品，不得偷跑，回击要施以鞭刑。

养猫之后，还要审视不被他东谈主偷走。在古代，一个东谈主成为小偷，时常先从盗牛或者盗猫驱动。宋东谈主岳珂的《桯史》记录了窃猫食肉之事。那时，城市住户时常发生丢猫事件，偷猫者会将猫放入水桶中，猫不喜水，身上有水就会舔舐，非要舔干不可，是以不会叫唤。有东谈主看见了，便会磋议毛色，望望是不是自家的猫，而偷盗者会从袖中亮出尾巴，详情不是相似的毛色。正本，他们袖中有十余种神采的尾巴，成心挑不像的亮出。磋议的东谈主天然知谈他是盗匪，但总以为偷的是别家的猫，于是放过。这些偷猫贼会将猫卖往野味餐馆，丢失的猫大都成了食材。

自宋以后，慵懒的、可人的猫徐徐骄气了东谈主类孤苦孤身一人的内心，猫的功能升级为陪同。但是，像宋代的苏轼、明代的杨士奇一样，东谈主们依然会从这个小小的生物里寻找期间的隐喻。

1934年冬，徐悲鸿创作了一幅画，名为《颟顸》，绘黑猫、白猫各一只，黑猫警醒地看向远方，白猫则慵懒地趴在地上闭目养神。画上题着一首诗：“颟顸最良策，隐隐贵天成。幼年嬉憨惯，抚慰不动心。”

挖苦意味拉满：国难来了，不要再糊涂下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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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悲鸿：《颟顸》（局部）。图源：聚积

无论期间若何变迁，猫恒久是东谈主抒发气魄最佳的“器用”，这到底是猫的幸或横祸？

参考文件：

【清】黄汉：《猫苑》，崇宣布局，2018年

李博昊：《宋东谈主狸奴诗释论》，《中中文化论坛》，2020 年第4期

陈晓玲：《中国东谈主豢养狸奴文化史之纵不雅》，《华冈史学》，2023年第10期

谢成侠：《中国养猫史略》，《农业考古》，1993年第3期

付婷：《武则天“畏猫说”再探——兼论唐代“猫”的形象》，《唐史论丛》，2012年第2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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